Cecill

第八章

James Gordon，Jerome内心默念这个开枪射了Mickey人的名字，他就像是笑累了一样突然变成了一座雕塑。

审讯室被打开，Gordon坐在了对面，还有那个医生，Jerome没有动，也没有露出任何表情。

直到那个瞎子也走了进来。

他居然没死，他怎么能没死，Jerome握紧了拳头，脸上终于有了波动。

“为什么你要杀了你妈妈?”Gordon一坐下就发起了问题。

“为什么说是我杀了她呢？”Jerome垂下眼，用略带悲伤的语气说道。

看起来好像还沉浸在母亲死去的悲伤里，但是Gordon知道这只是个伪装。

他看向另一边，那个可怜的被人抹了脖子快死了的人，问

“那为什么你们要杀他呢？”

Jerome突然很激动，他身体颤抖着，然后大喊“是他！是他杀了她！他该死！”

Gordon看着Jerome，没有说话，直到Jerome平息了自己的情绪。

有点木讷地道歉“sorry，我不该这么冲动的”。

“不，是你干的，他只是为了帮你进行了伪装。”Gordon有些于心不忍地说道，“是你杀了你母亲，我们找到证据了。”

“他为什么要帮我呢？”Jerome满脸迷惑。

“因为他是你父亲。”

“我的父亲是个船长，他死于一场事故。”Jerome再次重申这一点，这世界怎么总是没完没了地说些他不想知道的东西。

“你的母亲还是很爱你的，所以她给你创造了这样一个比我更好的父亲。她爱过我，虽然现在分道扬镳了。”苍老又干涩的声音吃力地从那个被划开了的喉咙发出。

Jerome不敢置信地看着他，看着看着眼泪就滚落了，其余人都缄默着。

但是他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。

“father”

他的咬字从重到轻，后面的音节几乎听不见，语气轻佻。

“我的母亲，是个冷酷的婊子，她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。”

他转向那个自称他父亲的人，语气恶毒。

“或许有个人还被她爱着，而这个父亲也不是为了我创造的，我从来都不是可以做梦的那个。”

语气又哀伤了起来，十分戏剧化。

“但是你该死。”

这句却又有点缱绻的温柔在里面。

“你和那个婊子都该死，你们从来不愿意相信我，你们只愿意相信那个早上乖乖起床，见到人乖乖嘴甜的小子，而他跟那个婊子说我杀了那些小动物，想要放火烧他的时候，你在哪？我被毒打，我的手被放进热汤里，你在哪？”

说着说着他有些激动了。

“这个世界不关心你，或其他任何人，Jerome，你最好早点明白。”

他的嗓音低沉起来，模仿着瞎子的口吻。

Gordon和医生久久没有出声，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弑母的男孩有着这么悲伤的过往，但是杀人就是杀人，而且男孩精神状况看起来实在令人担忧。

“她只是一直在逼我，或者说你们一直在逼我。”

Jerome尽管语气变化多端，但是他的表情一直是笑着的，笑的仿佛这件事有多幽默一样，“她可以是个酒鬼，也可以交这么多情人，和我没什么关系，但是她不该逼我去洗盘子，在她还和隔壁小丑做爱的时候。”

说完最后一句，Jerome感觉到一阵轻松。

很显然，在场的人没想到他只是为了不洗盘子杀了她。

他们当然不明白，他们是如此幸福着，不知道这世界上的恶意涌来之后抵抗是多么困难的事情，而之后被腐蚀的铠甲轻轻一碰就会碎掉，他们当然不懂，Jerome有些嫉妒地想，他们凭什么如此幸福，在他如此不幸之后?

而这个男人，还打伤了Mickey，Jerome盯着Gordon，早晚有一天，他会让这些人都付出代价，顺便尝尝糟糕的滋味，Jerome又笑了。

那笑声冲进在场的人的脑子里，不停的回荡着。

在他被带走的时候，留下了轻飘飘的一句话。

“祝你们有快乐的一天并且活得更长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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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Mickey醒来，已经是Jerome进阿卡姆的第二周了。

他也被警察监控着，毕竟他才是划了瞎子脖子的那个人。

他本以为他会被马上关起来，但是警察看见他清醒之后，居然就离开了。

Gordon来过一次，告诉他，那个瞎子说不怪他，是他没有尽到父亲的职责，才让Jerome沦落至此。

多可笑啊，最没有用的就是事后的忏悔了，Mickey想着。

然后在身体可以下地走动之后，去申请了探望Jerome。

Gordon出乎意料的好说话，很快就同意了。

Mickey没有忽略掉他眼底的同情，Jesus，他们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。

当他看见红毛很有活力的朝他笑时，他知道了这小鬼在精神病院简直如鱼得水，他本以为会看见像被强塞进精神病院的Ian一样憔悴的男孩，事实上，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Ian了，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想象处于这个地方的红发男孩。

但是这次探视让他放下心来，然后他再次意识到，Jerome不是Ian，他之前一遍遍说服自己两个人不像却还是不经意的去比较，直到现在他内心安定了，这是属于他的红发男孩。

Jerome向他炫耀着在阿卡姆两周里锻炼的成果，他当然知道，当你无聊时就只能锻炼身体，但是他看不出来Jerome的无聊，Jerome好像很兴奋，他神采奕奕，Mickey没有注意到他的笑有些许病态了。

Mickey忽略了这不仅仅是精神病院，还是关犯罪者的精神病院——阿卡姆。

但这些细节的忽视并不影响Mickey要救出Jerome这件事情。